远望智库开源情报中心 韦欣岑 毛闻润

随着信息和网络技术的飞速发展，互联网已经逐步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不仅改变了人们的工作方式，也对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产生巨大影响，其中，最为影响深刻的便是网络空间背景下的国家安全体系建设、军事斗争形式和战争形态。进入21世纪以来，伴随美国提出“马赛克战”、“网络中心战”等网络背景下开展的作战概念，俄罗斯开展网络黑客行动干预美国总统大选的实际举措，种种迹象已经向世人宣告网络空间已经成为不亚于常规海陆空类作战空间的新型领域，而美国作为最早提出网络战的国家，其联合网络空间作战力量体系建设也是走在世界前列。

网络战是指以网络空间攻击夺取和控制网络权、瘫痪敌实体作战力量、削弱敌战争潜力、进行网络侵扰，是现代战争以及未来战争极其重要的作战手段。近期，美军网络司令部接连发布多份有关美网络战部队建设发展的指导性文件，并出台相关作战概念纲要，在报告中，系统阐述了美军网络战部队的基本建设情况和建设思路。那么，美国联合网络空间作战力量体系建设究竟是如何开展的？其目前的成果以及未来的走向又是如何呢？

海湾战争——开启全世界网络战研究浪潮的潘多拉魔盒

海湾战争被称为是信息化战争的雏形，自1991年海湾战争爆发，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对伊拉克发起全面进攻，也是从那时起，美军用实际行动向世人宣告，网络空间已经成为继“陆、海、空、天”后的第五维战场。在海湾战争爆发后，美国人通过互联网激活了伊拉克境内电脑打印机芯片内的计算机病毒，随后病毒侵入伊拉克防空系统的电脑网络中，开始滋生蔓延，运作发力，致使伊拉克社会网络与军事网络两大系统陷入瘫痪，各级指挥的联系被切断、信息被阻塞，这美军实施空袭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条件。

1991年的海湾战争并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网络战，而是信息战雏形的一个表现，但是其无疑开启了属于网络战的“潘多拉魔盒”，各国军事部门意识到了来自网络空间的巨大威胁和潜力。“网络中心战”最早由美国海军于1997年提出，在1999年后成为美国陆、海、空三军信息化建设的指导理论和主要作战形态。美国作为最早开始发展网络空间攻击作战能力的国家，从“海湾战争”开始，伴随着美网络司令部的萌芽、发展和不断壮大，至今为止，美网络空间攻击能力愈发强悍，不仅有网络战相关政策条令指导支撑，用于开展网络战的武器装备也开始成体系化列装，美国网络攻击技术与作战力量更是难以比拟。

随着美国吹响网络战研究号角，世界各国也相继加入这个行列。目前，俄罗斯网络战力量主要由国家网络空间作战力量和民间黑客团队两部分构成，旨在培养网络攻击、防御能力，为应对网络战而做足准备；同时，英国也在进一步扩大国家网络部队建制，法国也雇佣并培养了一批网络反击储备力量起源……可以说，有关网络战的新时代已然开启，网络作为一把双刃剑，在给人们带来生活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风险与挑战，有了网络的渗透，无论是人们的生活，还是军事行动的开展，都将变得有迹可循，而这，将成为实施网络攻击的致命要害。

总的来说，海湾战争开启了网络战的潘多拉魔盒，美国也抓住了网络战研究的机遇，随着研究深入与网络战理念成体系化推出，网络无孔不入，手段多样的认识已经深入人心。从俄乌冲突中我们也能够看到现代网络战的特点和表现形式，科技改变了战争的维度，战争不止发生在两军对垒的前线，也发生在全球互联网、跨国贸易和科研领域，全民皆兵的时代依然开启。

把握关节——浅析网络战建设发展的关键要点

网络战根据狭义和广义有两种不同阐释，狭义上的网络战，是指为干扰、破坏敌方网络信息系统，并保证己方网络信息系统的正常运行，而采取的一系列网络攻防行动；而广义上的网络战争，是指一种新的战争形态，是融合物理空间和网络空间的战争，而并非仅仅发生于网络空间中的黑客攻击或利用网络作为进攻武器的战争。

在研究网络战的漫长历程中，美国、俄罗斯等国都逐步意识到，当代的网络战争，不仅是简单地网络方面的渗透、攻击、防御，其更加复杂。现代网络战争是以国际互联网乃至物联网为战场，以高科技手段为武器，在政治、经济、军事、科技、文化等领域所进行的攻防较量。网络战争也不仅限于网络战，还包括信息战、舆论战、法律战、心理战、文化战、思想战、政治战等作战方式在内的集成化作战方式，因此，研究建设网络联合作战力量，就必须把握关键要点。

首先，要认识到网络战的特性，不再局限于地理因素。在网络战争中，敌我之间的距离可远可近，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实施网络作战的关键，必须要高度关注作战空间的一草一木、敌人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目标都有可能成为攻击的对象，每一个目标都有可能存在隐患与风险。其次，必须充分结合民用与军用网络力量，多元共进，弥补空白。由于网络战争所包含的内容众多，所涉及的领域和人员、集体也纷繁复杂，在建设网络联合作战力量的过程中，就必须实现军民融合，依靠技术、人员交流推进力量创新升级，其中，就必须要认识到以社交媒体为载体的舆论战、信息战，目前，乌克兰开发的基于网络社交媒体的“情报众筹”APP就是基于此提出的实际案例，并且取得了行之有效的战果。再者，多种作战概念融合并进，实现网络战争杀力升级。在俄乌双方在发动网络战的同时，也综合运用心理战、舆论战，制造心理威慑、引导舆论走向，从而为推进网络战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综上所述，实施网络联合作战，就必须做到在空间上、时间上、对象上、手段上和思想上等内容全方面的考虑，而其中更要有侧重点，精打要害，统筹全局，谋势而动。网络战一直被认为是现代战争中的新形态而受到广泛重视，俄美所开展的一系列博弈也逐步延伸到网络作战。

走向未来——解析美联合网络作战未来发展态势

美国网军诞生于国防部网络防御任务，最早可追溯至1993年国防部信息资源管理学院组建“第一代计算机网络战士”，在30年的发展建设中，美军陆续建设美国海军网络战司令部、网络司令部，并且不断挖掘网罗人才，更是在《国防部网络战略》明确列出网络空间斗争的主要对手，明确自己未来发展建设基本思路。

网络战一般分为3种方式，分别为网络盗窃战，网络舆论战与网络摧毁战，分别对应“分析对方网络漏洞，盗出机密信息”、“编造谎言、制造恐慌和分裂”以及“开展网络攻击，摧毁信息网络”。美军在建设联合网络作战力量过程中，也将继续基于此进行升级与推演，力求谋取新的机遇和突破。

目前，美国新版国家安全战略和国防战略将“大国竞争”和“印太再平衡”作为战略重点，这意味着美国在网络空间作战能力发展与运用，将会更加具有战略性与进击性。除了在政策上表明立场和态度，我们根据美国国防预算、相关政策文件和高层领导透露的信息进行分析判断，不难得出，为继续保持网络空间的优势，美国将会进一步对现有的网络力量和规模进行扩大，对编制体系进行进一步完善，以实现功能完整、作战系统化能力成型。再者，随着海陆空天电五维一体作战概念深入人心，网络战争也必须要适应联合作战概念，这意味着美国将持续强化建设新型网络作战系统，并且开放多种通用网络作战系统，以满足不同环节、不同背景、不同目的、不同目标和不同程度的联合作战需求。此外，为实现网络作战力量与其余军兵种力量实现密切协调，美现有的编制体制还有待改进，在指挥机构职能、全域作战编配模式等内容均有待强化。最后，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尤其是针对网络战而言，人工智能、 5G 和量子计算等新技术对网络战赋能升级都具有重要意义，美国在建设发展网络作战力量过程中，必定会抓住科技这个关键推动力，抢占前沿科技创新，以继续保持网络作战优势。

1991年海湾战争拉开了信息战的序幕，2010年的“震网”又打响了全球网络军备竞赛的第一枪，在俄美开展的博弈较量中，网络空间的角力也在与日俱增。伴随着对未来战争主要形式的认识，各国对于网络作战的重视程度也不同于往日，在未来的博弈中，谁能在网络作战中拔得头筹，谁就能在整体对抗中取得巨大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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